Jarvis

这里式微
无色透明

【朝耀】变质关系

突然泪崩系列

糜夜_:



学校里没有不认识亚瑟·柯克兰的,认识亚瑟·柯克兰的没有不认识王耀的。


 


与成绩优秀关系良好的那种万众瞩目不沾边,亚瑟·柯克兰是校内著名的不良,而王耀就是那个著名不良的死对头,不用昭告天下却人所周知。 





 
两人从出生开始直到现在步入高校,无缝演绎出了什么叫“冤家路窄”。


 


 
从两家父母刚成为邻居那时候,两家人拎着自家的襁褓去问候对方,两团还只会咿咿呀呀地表达自己情绪的小东西就开始显得不合拍,一向乖张安静的王耀宝宝盯着眼前那个浅色头发绿眼睛的东西不出半分钟就开始嗷嗷大哭,倒是慌了王耀母亲,无论她怎么哄都停不下来。没过多久绿眼睛的那团小东西也不乐意了,不安分地对着王耀方向划动着自己短得可怜的小胳膊,不一会也跟着哇呀一声哭起来,两边家长没辙,只好带着自家孩子回去。 





 
两家人知道这两孩子不和,自然不会再带着他们去拜访对方,但等到这两团子稍微长大了一点,可由不得父母们了。 





 
上了幼稚园的这两只小东西已经有了行走和说话的能力,就更加能闹腾了。亚瑟从那时候就显得十分的不安分,总会时不时翻过对方矮小的窗户去找王耀吵架,王耀不开心了,搭着小椅子爬到窗台去把窗户给锁了,亚瑟吃了闭门羹就用自己的小拳头不断敲打窗口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去骚扰王耀。把王耀惹毛了的后果就是王耀会呼啦一声扔了手里的玩具,蹬着两只短腿跑到花园里,找亚瑟吵架去。两只词汇量少得可怜的小东西你一句“扎辫子的小矮子”我一句“绿眼睛的怪家伙”就能对上一上午。


 


 
小学的时候亚瑟已经明显高出王耀不少,这个梗被亚瑟一说就是六年。 





 
中学时候亚瑟开始叛逆,耳洞一个个地开始多起来,带着铆钉的皮质夹克代替了衬衫校服,绿色的眼睛里渐渐染上恶意,他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打架。与之相反王耀是个受欢迎的优秀的学生,举止得体成绩优异,和亚瑟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可是亚瑟总会尝试去逾越它。 





他会抓紧一切机会去让王耀不好过。他曾经去抓王耀最害怕的虫子偷偷夹在他的课本里让王耀在课堂上失态,曾经找在图书馆里的王耀大吵大闹然后嫁祸到王耀身上,曾经去把王耀所有的复习资料都扔到河里让王耀考试成绩一落千丈……总之亚瑟·柯克兰对王耀所做的一切都幼稚又充满恶意。


 


 
王耀并不是不反抗,而是尝试过反抗却只能换得亚瑟更多的惩罚,他无法阻止亚瑟的堕落跟他无法阻止他跟亚瑟的关系走向深渊一样,他不知道原因,他只知道配合这样的关系是唯一的出路,或许,这是他们的宿命。 





 
王耀甩了甩自己被泼了脏水的布鞋,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自己恶笑的罪魁祸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任由不平整的地面折磨自己的赤裸的脚板。 





 
他从来不叹气,在亚瑟永无止境的恶作剧里他开始不妥协也不反抗,像一个中立人。




 
 
亚瑟·柯克兰本以为这种欺凌王耀的快感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了他们都上了高中,直到那一天,那个充满湿气的夜晚。 





 
上了高中的亚瑟即使过了叛逆期也卸不掉一身的桀骜,打架的活动变得更多了,满是伤疤和纹身的形象很快又被一新的学校所认识,王耀一如既往是被针对的那位“倒霉家伙”。 


 
“王耀!你为什么还扎着这该死的辫子!你以为你是个姑娘吗?太可笑了!我们可是高中生,来猜猜哪个小女生会是第一个跟你告白的?” 




 
一直低头写自己东西的王耀这时候才狠狠抬头瞪了亚瑟一眼,他知道这回亚瑟又把企图把其他人拖入他们两个人的战争里,他要伤害的对象不仅仅是王耀,之前对他告白过的女生下场都不算好,该死的他最痛恨的就是当亚瑟·柯克兰把对自己的不满嫁祸到别人身上。 


 
“你想做什么?” 




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是针对我。王耀心里冷笑一声。 




“告诉他们,告诉所有人……你——是个gay。” 


 
不算过分,比起别人要受罪的话。 


 
“噢对了,不劳烦你来……”亚瑟牵起嘴角露出他一贯令人作呕的笑容。 




 
“……” 





 
第二天的上午,三楼,王耀的教室所在楼层的围栏上,拉着大大的横幅,显眼地昭告着王耀的某个属性,证实了亚瑟口中那句“不劳烦你来”。 





 
王耀又一次在学校里出名了,像是个轮回的定律,永无止境。





 
夏季,空气湿润燥热,暗暗藏着不安与躁动侵入人心。 





 
亚瑟的生日快到了,即使王耀从来不参加亚瑟的庆生但他却把这个日子记得清清楚楚,毕竟对王耀而言那才不是那家伙的生日,而是每年一次亚瑟对他的新的折磨方法。 





 
不出意料,王耀还是收到了生日邀请函。 





 
是一张精致的带着印花的邀请函,地点是一家当地著名的酒店,受邀人规规矩矩写着自己的名字。


 



 要不是这是亚瑟·柯克兰的邀请函,还真像是一张能让自己去参加一场普普通通的生日聚会的邀请函。




 
 
可惜那是亚瑟·柯克兰的邀请函,那家伙18岁的生日。王耀永远忘不掉亚瑟12岁生日时他收到了亚瑟的生日邀请函,他以为亚瑟打算和他和解了,他们再也不用和亚瑟每天针锋相对了,王耀抓着那张同样精致的邀请函激动了一整天,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去赴宴。 





 
结果到达的却是亚瑟编造的地址,一个没有夜班车回程的荒地。王耀抱着自己在那片黑暗里孤独的度过了一晚上,身上穿着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怀揣着自己最讨厌的失落与恐惧。 





 
那次以后,在没有人见过王耀流泪。 




 
这次不会再上当了,只因为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最讨厌“王耀”的“亚瑟·柯克兰。” 





 
亚瑟的生日会邀请了非常多人,在一层装修豪华的宴厅坐满了人,他们吃吃喝喝看起来很热闹,反而是主角一人留在角落里低气压。 





 
亚瑟今天难得穿得很正式,白西装打领带,刘海用打蜡固定显得他比平常又英气的几分,耳朵上没有一颗耳钉,脖子上的十字架和手指上乱七八糟的戒指都被他自己卸了下来,让人错觉连他眸子里的一贯的不和善都弱了几分,凛然一位翩翩绅士。 





 
他明明准备好了最能让王耀接受的环境,把自己整理成了一个不再幼稚又可笑的亚瑟·柯克兰,他其实想在今天告诉王耀:我其实早就厌倦了我们这样的关系,我们和解吧王耀。




 
 
可惜他又获得了一次王耀对自己的不信任,王耀不会相信这个不可理喻的男孩能在18岁长大成人之际就忽然地良心发现,然后为自己做出了改变的决定,这在王耀眼里就是天方夜谭。




 
 
可笑的是亚瑟确实让这个不可能成为了可能,他也累了,他想停下来了,他真的不想再去伤害王耀了。 





宴会里邀请了最正常的对象,父母,亲戚,同学。没有了以往那在总是在亚瑟·柯克兰身边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物,亚瑟觉得他不认识这里。身侧的装饰板映出自己衣冠楚楚的模样,亚瑟又觉得他不认识自己。他一直觉得王耀是个特别的存在,但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去对待为份特别。





他让王耀哭泣,因为他喜欢他泪汪汪的眼睛,所以他就一直让他哭泣。他让王耀去难堪,因为他喜欢他失态无措的样子,就一直让他难堪。他让王耀不开心,因为他喜欢他开心的样子,却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开心,所以他就不让他好过。


 
亚瑟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按着这条路幼稚又可笑的路走下去,带着自己跟王耀走向奇怪的处境。至少,这样王耀就像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一样……以一种奇怪的方式。 


 
但是亚瑟忽然清醒了,错误是自己的,承担惩罚的却是王耀,去他妈的亚瑟·柯克兰,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心爱的东西?! 




 
无法回头什么的都见鬼去吧!亚瑟忽然一阵烦躁扯松了领带,扔下自己的宴会跑去停车场找到自己的机车,然后再去找王耀。




 


即使是在亚瑟的不良生涯里他也没有用过这么快的马数在马路上驰骋,机车的突响声响彻整条街,好不容易系好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打好发蜡的刘海又从新不羁地贴回主人的脑门上,胸口的礼花花瓣一片片向后飞走,亚瑟此时比之前的自己更像是个不良。





找到王耀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的夜没有星星,乌黑厚重的云朵模糊得天空看不清它模样,空气闷热得不像话,估计要开始降雨了......







就跟眼前的王耀一样。






亚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耀,他翻了不知道多少条路,拐了多少个弯,直到他那破机车差不多已经开不动了才在这个破旧的小公园里找到了王耀。在路上的亚瑟想了很多种见到王耀后的场面,都是充满令人激动的,兴奋的东西,却唯独没想到眼前这个场面。





王耀一个人坐在公园老旧的长木椅上,头顶一盏奄奄一息的路灯,围绕的几只飞蛾也显得没有生气。王耀同样穿得很正式,打着领结围着束腰,像是真的要去赴宴一样,甚至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可是他没有去,王耀没有去亚瑟生日会,却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模样。





王耀抬头,像是看到了亚瑟又像是没看到,因为他以往漂亮的眸子里此时不带一点光,混沌一片没有焦点,眼眶发红。他眉头向下微微倾斜,抿着嘴唇,一副落寞到极点又无比孤独的样子硬生生在亚瑟心里桶出个洞来。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王耀,这么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带走,仿佛再不过去拥紧他他眼里的泪水就会滑落下来。从前的王耀从来只会对他露出更加不服输的眼神,或者面无表情去回应自己的恶作剧,他以为王耀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失落啊,委屈啊都是不存在的,王耀一向是坚强的,这是亚瑟的认知。





他错了,他根本不了解王耀。





亚瑟愣在原地,他不敢动,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王耀的反应。他想去抱他,想得四肢发疼,但是他又发现他不会,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拥抱过,他们大概是不适合这样的姿势的。





空气中的燥热在不断地积累,他们就着连对视都算不上的状态不知道维持了多久,王耀终于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很累,眼睛里依旧不带 一点光,失去了魂魄一般,一步一步地走掉了,与亚瑟擦肩而过,头也不回。





昏暗的灯光拉长着亚瑟木然的影子,照着破旧的木长椅上王耀留下的礼盒,与亚瑟刚才没发觉的,一个插着一根蜡烛的小蛋糕。





这样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做过多少次?






然后,王耀离开了这个城市。





他不再是亚瑟的邻居,不再是亚瑟的死对头。亚瑟的父母只告诉了他一个拗口的城市名,亚瑟记得,那是王耀的出身地。





他们再也不用维持这种变质的关系了。






fin






下一章:《妈的一个英国飞过来的死盖佬赖在我家门口不走怎么破》


忽如其来的脑洞,写得比较混乱,感谢看到最后~


其实再往下写的话确实是HE的,因为,我不忍心BE呀: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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